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刊名:江苏海洋大学学报
曾用名:淮海工学院学报(自然科学版);淮海工学院学报(人文社科版);淮海工学院学报&连云港化工高等专科学校学报;淮海工学院学报
主办:江苏海洋大学
ISSN:2096-8248
CN:32-1892/N
语言:中文
周期:季刊
被引频次:6777
数据库收录:
文摘杂志(2013);CA化学文摘(2013);期刊分类:高等教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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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疆来的表哥

来源:江苏海洋大学学报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1-03-18

【作者】网站采编

【关键词】

【摘要】:淮海表哥打电话要来山东探亲时,我还在江西,正准备和驴友们一道徒步武功山。当时我们刚从萍乡火车站下车,在车站广场上吃过早餐后,准备联系车辆去武功山下的沈子村。表哥的

淮海表哥打电话要来山东探亲时,我还在江西,正准备和驴友们一道徒步武功山。当时我们刚从萍乡火车站下车,在车站广场上吃过早餐后,准备联系车辆去武功山下的沈子村。表哥的电话便是在这时候打来的,他在电话里告诉我,他已经从北屯来到乌鲁木齐,于当天下午18时乘Z106次列车赴山东。

到达山东泰安要40个小时,也就是说,再有两个晚上他就会到达。而我去武功山需要三天的时间,还不算从萍乡返回时所耗掉的16个小时。毫无疑问,如果完成徒步回到家中,不仅是错过去接站,恐怕人已经到了别的亲戚家,连面都不一定能见到。淮海表哥在山东一共有五家亲戚,除了住在蒙阴县城的我们家,还有四个舅舅。四个舅舅分别住在济南、临沂、青岛与淄博。

如果是别的亲戚,我或许可以无视,可以在完成徒步后从容返回。但是淮海表哥不行。我向驴友们道了个别,乘坐由昆明发往济南的K492次列车,匆匆地返回家中,然后准备接待事宜。淮海表哥属于母亲那一方的亲戚。母亲一共兄妹六个,大姨最长,四个舅舅居中,母亲最小。大姨因为在婚姻上与家里发生了严重分歧,同村里一个叫董连仲的人私奔,从此再也没有了消息。大姨私奔的时候外祖父已经故去,四个舅舅都参加了革命工作,而且还都是各自单位里的领导,母亲则在师范学校读书,家中就只剩下了外祖母一个人。外祖母体弱多病,两只小脚似粽子,早就没有了劳动能力,如何照料老人便成了摆在子女面前的大问题。当时国家初建,各行各业都在大干快上,四个舅舅天天忙得要命,哪里有时间和精力?最终,照料外祖母的任务就落在了母亲的肩上,并且在我们家一住就是十几年,直到去世。

外祖母去世时,父亲刚刚调到蒙阴县税务局工作。那天,他见卧床数月的外祖母咽了气,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我那四个舅舅,让他们速速地回来奔丧。谁知,四张电报发了出去,又有四张电报发了回来。四个回电的内容无一例外,都说忙,脱不开身,最后是父亲操持着为他的岳母送的终。那天的父亲满肚子怨气,将外祖母的骨灰运抵老家入土为安,他就咬牙切齿地发下了毒誓,说从此之后与四个舅舅再也没有了瓜葛,永远不会再来往。

实际上,并不仅仅因为外祖母的去世,才让父亲对舅舅们心生怨恨,早在外祖母住到我们家里来不久,他就对他们微词多多。在长达十多年的时间里,四个舅舅很少来看他们的娘,尤其是二舅与大舅,竟然一次都没有来。

外祖母去世的第二年我高中毕业,进纺织厂当了工人。我并不甘心当一辈子浆纱车工,便在怀里揣上了一个远大的理想,那就是要成为一名作家。因此,上班时我守着浆纱机专心操作,一下班就骑着自行车回家,躲在一间为防地震而建筑的小屋里写作或读书。有一天我正在小屋内写作,家里的大铁门突然被砰砰地敲响了。我只好放下手中的笔去开门,往外一看,只见门外站着一位陌生的汉子。那汉子高高的,戴着一顶黄色的军帽,却穿着一身蓝色的中山装,三十五六岁的样子,一身风尘,肩上背着一个大布袋子。我还没有开口相问,他就上前一步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,眼里的泪水哗地一下流了出来。

那汉子就是前来山东寻亲的淮海表哥。

淮海表哥的到来,我们才知道大姨与大姨夫去了新疆的富蕴,并且在那里落下了脚。只是,两人在生下淮海表哥不久,便相继死在了那里。

母亲虽然与她的大姐之间隔了四个舅舅,年龄也相差十多岁,但是她对大姨的感情却最深。在大姨与董连仲私奔三十多年的时间里,母亲常常因为想念她的大姐而流泪,也曾到处打听和寻找过。有一年,甚至还在报上登过寻人启示,但是一直没有得到他们的任何消息。如今终于得知下落,却是阴阳两隔,母亲不由得悲从心来,泪水如决堤的山洪一般流了下来。哭了半天,母亲才告诉淮海表哥说,山东还有他的四个舅舅,让他抽时间去看看。

坐在一边的父亲得知大姨与大姨夫已经故去,眼圈儿有点红,还掏出手帕来擦了擦眼角,等听到母亲提到我那四个舅舅时,他的脸却不由拉了下来,冲我母亲就是一通抱怨。

在父亲抱怨的时候,淮海表哥眼里的泪水原本是流淌的,突然就凝固在了那里,拿眼睛惊讶地望我父亲,又惊讶地望我母亲。等父亲发泄完毕,他皱了皱眉头后,走上前去,面向父亲,扑嗵一声跪在了那儿,咚地一下叩了个响头。父亲很是奇怪,不明白他为什么给自己叩头。就听淮海表哥跪在那里道,舅舅们不该把俺姥娘交给姨赡养,自己不管不问呢,更不该不回来给姥娘送终啊?我叩头,是替四个舅舅给姨夫道歉呢。他说着又咚地一声给父亲叩了个头。


文章来源:《江苏海洋大学学报》 网址: http://www.hhgxyxb.cn/qikandaodu/2021/0318/564.html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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